曹滨苦笑应道:“好吧,恭喜你扳回一局。”
董彪站起身来,轻车熟路地去到了柜橱那边拎出了一瓶酒,拔去了瓶塞,倒了两杯,先端起其中一杯来了个一饮而尽,然后重新倒上了,再端回来递给了曹滨一杯。“滨哥,看到现在的你,做兄弟的打心眼里为你高兴,来,干一杯!”
曹滨举起酒杯,跟董彪碰了一下,却只饮啜了一小口。放下了酒杯,曹滨道:“这场暴风雪还让我想明白了一个道理,阿彪,你说,一个人在自然规律的面前有多么的渺小啊!”
董彪叹道:“可不是嘛!任你有多强大,也改变不了春夏秋冬的顺序,阻止不得风雷雨雪的到来,更是避免不了的生老病死。”
曹滨摇晃着酒杯中琥珀色的酒水,微微颔首,道:“还有大清朝的必然灭亡!”
提到了大清朝,董彪难免想起了那枚玉玺来,道:“大清朝的那枚玉玺被咱们给毁了,也不知道孙先生他们的境况有没有了改观。”
曹滨笑道:“你当那枚玉玺还真附带了大清朝的国运龙脉了?”
董彪道:“我自然不信,可偏偏对它还抱着希望,你说奇怪不奇怪?就拿昨晚来说,在暴风雪中走了一圈,原本是累的不行,应该倒在床便沉睡过去才对,可我偏就朦朦胧胧地睡不踏实,还梦到了大清朝紫禁城里的那个老女人。老女人听说那玉玺被毁了,登时就翻了白眼翘了辫子。”
曹滨啜了口酒,笑道:“你见过那个老女人?”
董彪哼道:“我哪有那个福分?哦,不,我哪有那副倒霉劲?”
曹滨蔑笑道:“那你又是怎么梦到的那个老女人呢?莫非,你是把她当成了你的哪个老相好的了?”
董彪认真地回忆了一下,摇头道:“没有,我梦见的那个老女人丑的很,根本不配做我的相好。”
曹滨叹了一声,道:“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,咱们如果没把耿汉拦在金山,而是放任他实现了自己的阴谋计划,你说,会不会加快大清朝的灭亡呢?”
董彪吸了口气,道:“你还别说,这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呢!要不,咱们就放过埃斯顿那一伙,让他们顺利地将剩下的两百吨鸦片运去大清朝?”
曹滨再是一声长叹,道:“长痛不如短痛,大清朝已经腐烂成了这般模样,早已是病入膏肓再无起死回生的可能,若是那两百吨鸦片能令它早一点归西,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。可是啊,那两百吨鸦片估计是没可能运往大清朝了,说不准它此刻已经被运出金山了。”
董彪道:“不可能!滨哥,你想啊,咱们烧了那剩下的一千八百吨货,却没能等来他们丝毫的报复行为,这说明什么?他们不想也不敢节外生枝,为的就是能保全住手中掌握的那两百吨鸦片,以免到头来落了个鸡飞蛋打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的结果。”
曹滨沉思了片刻,道:“你说的不无道理!我原本想着,既然他们已经把鸦片运出去了,咱们也就无法再收集到足够的证据,这件事忍一忍,就当不知情扔到一边也就算完了,但经你这么一提醒,好像我的分析并不能站住脚。阿彪,如果那批货仍旧存放在金山,你有什么想法呢?”
董彪道:“说真心话,那批货只要不运往大清朝,我就五个字,关咱们屁事!”
曹滨端着酒杯站起身来,来回踱了两圈,站定了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然后坐回来,再点了根雪茄,道:“我懂你的意思。那批货只要不运往大清朝,祸害的便只是美利坚的洋人,咱们安良堂的堂训,却只是针对咱们自己,没招惹到咱们的恶,咱们不必惩,没招惹到咱们的暴,咱们不必除。只是,要委屈了小鞍子了!”
董彪道:“不委屈了小鞍子,恐怕会委屈了更多的弟兄。滨哥,咱们在江湖上搏了那么多年,不能是只赚便宜不吃亏啊!”
曹滨不急表态,书房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,曹滨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,他虽然像是变了个人,但该有的规矩还得有,无论是谁,进入他的书房,就必须事先敲门。
但是,有那么一个人必须是例外。
“海伦,你怎么过来了?”曹滨看到推门而入的原来是海伦的时候,眉头立刻舒展开来,脸上的不快神情一扫而空,替换而来的则是春天般的笑容。“你的身子还很虚弱,还要静养哦!”
海伦偎依在了迎上来的曹滨的身旁,道:“我闷得慌,就想走走,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,就情不自禁地走来了。对了,你们在讨论什么呢?”
沙发上,董彪一脸坏笑抢着回应道:“我在跟滨哥商讨你们两个的婚期呢!”
海伦并无羞恼,微笑着仰脸向曹滨道:“汤姆,我不想进教堂,也不想让神父主持,我想经历一次纯正的中华婚礼,做一个真真正正的中华媳妇。好么?”
曹滨正想回应,却又被董彪将话抢了过去:“你可拉倒吧,海伦,要说做一个真真正正的中华媳妇,当知道自己的男人正在跟她的小叔子讨论自己的婚礼的时候,一定会害臊的不行,至少也要一头扎进自己男人的怀中。”
海伦果然听话,一头扎进了曹滨的怀中,道:“杰克,是这样吗?”
当康利赶到金山的时候,库柏已经通过本团军需官调集了车队,以军需物资的名义,将那两百吨的鸦片运出了金山,并装上了驶往纽约的货运火车。
做完了这些,库柏通过斯坦德跟纽约的鲍尔默先生打通了电话,电话中,鲍尔默再次重申了他的承诺,等到货物抵达纽约,验过货后,便会以每盎司十二美分的交易价格支付全部货款。并一再叮嘱库柏及斯坦德,无论他的代表,亲儿子康利提出了怎样的建议,他都会坚持之前的承诺,干掉曹滨和董彪,他将追加每盎司六美分的额外报酬。
知子莫若父,老鲍尔默深知儿子康利的沉稳个性。康利对他提出来的交易方案的建议固然很好,但同时,老鲍尔默也读懂了儿子康利内心中的真实想法。
沉稳是个优点,但沉稳到了怕事,那便是个缺点了。
再有,事业是自己的,儿子再怎么亲也只能算是一个最可靠的合伙人,老鲍尔默决然不肯将自己的命运放在儿子康利的手上,因而,他利用康利滞留在火车上信息交流受限的机会,越过了康利,和金山这边直接联系,确定了最终的交易方案。官术网
至于康利的金山之行,也就变成了走走过场。
而康利却并不知情。
“能一口吞下这么大一批货的商家并不多,我不敢说我们是唯一的一家,但在美利坚合众国,你们也很难找得到比我们实力更强的第二家了。”在库柏军营中的那间秘密包房中,不知情的康利向埃斯顿、斯坦德及库柏三人展开了他强大的谈判能力。
库柏做为三人团伙的核心,点头回应道:“我承认,你说的都是实情。”
康利面带微笑,接道:“我父亲为各位开出了一盎司十五美分的交易价格,同时附带了一个附加条件。我想,各位应该已经清楚了,是吗?”
库柏代表了他们三人,应道:“是的,康利,事实上我们也已经向你父亲表达了我们的意见,我们愿意接受你父亲开出的交易价格和附加条件。”
康利一声哼笑,略带少许不屑神情,道:“但我并不认为那是一个很好的交易方案。我认为,想谈成一项好的交易,必须从实际出发,我们需要那批货,也有足够的实力吃下那批货,而你们,手上刚好有这批货,而且很迫切地想把这批货兑换成美元,那么我们就直接交易好了,无需要再谈什么附加条件。各位,你们认为呢?”
库柏道:“取消附加条件确实可以提前我们之间的交易时间,因此,我们乐意接受你的建议。”
斯坦德补充道:“我们并不是对你父亲提出的附加条件有所担心,事实上,我们非常有把握满足你父亲提出的附加条件,只是,那样做的话,我们之间的交易将会延长到圣诞节之后,而时间就是金钱,我们并不想浪费时间。”
康利点头应道:“谢谢你们的理解。不过,一盎司十五美分的交易价格是建立在带有附加条件的基础上,现在取消了附加条件,那么,交易价格理应有所下调,我跟我父亲商量过了,给你们开出的最终交易价格为一盎司十二美分。这个价格不算低了,我敢保证,你们再也找不到第二家。当然,不包括零售。”
埃斯顿、斯坦德以及库柏三人接头接耳商量了几句,然后由库柏代表道:“我们并不打算零售,康利,你懂得,分批零售对我们只有弊端没有好处,我们愿意接受你开出的交易价格,一次性将这批货全部脱手。但我们需要你的一个承诺,我们希望能现款结算,而且必须是全款支付。”
康利眼看着谈判顺利,脸上的笑容更加坦然,面对库柏提出的条件,他呵呵笑道:“这不是问题,我现在就可以向各位做出承诺,只要在纽约验货通过,我们立刻以现款支付全部款项。”
谈判至此,库柏等三人已经完全明白了老鲍尔默为什么会在电话中反复叮嘱,原来,在是否需要干掉曹滨董彪的问题上,他们父子之间的意见并不统一。事实上,在这个问题上,库柏他们三人的意见也没有完全统一,想干掉曹滨董彪的是埃斯顿和斯坦德二人,而库柏则很不情愿。不过,在巨大利益的引诱下,库柏还是接受了那二人的意见,再一次推出了拉尔森这张王牌,而且,一万美元的预付款已经支付给了拉尔森,若是现在后悔取消任务的话,拉尔森是决计不会将这笔预付款给退还回来的。
为了钱,为了更多的钱,库柏也只能压制住内心中的不情愿,陪着埃斯顿和斯坦德二人继续往前走。
拥有交易方案决定权的是老鲍尔默,既然跟老鲍尔默已经达成了交易方案,那么,面对康利的时候,库柏三人也不过是应付而已。不过,为了不引起人家父子间的矛盾,库柏三人决定还是要应付的逼真一些。
库柏三人相视一笑,均露出了满意的神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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替天行盗》情节跌宕起伏、扣人心弦,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科幻灵异,笔趣阁转载收集替天行盗最新章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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